《沉渊为珀》第十章 2
久违的揶揄在靳宸听来简直像人间福音，就像已经被丢到垃圾桶的小狗重新被主人领回了家，失而复得的心酸与委屈刺激得他鼻尖酸酸的：“那、那你d我那么狠，还不给我上药。”
翻身都会t醒的那两天，沈渊对他不管不顾，而现在好不容易朝他顺下一根杆子，靳宸往上爬得飞快。
只是，在沈渊眼中，前几日那顿d与现在根本是两回事。
“靳同学，事到如今，还要我提醒你挨d的原因吗？”
意味深长的语气之下，靳宸觉得自己仿佛是偷偷爬到树上，又被大人喝止的孩子，一时上下不得，忽然尴尬起来。
“……不用。”
“嗯，”沈渊点点头，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：“那为什么d你，说来听听。”
这也不是能说的吧！哪有当面问人为什么挨d的？！
靳宸一脸窘迫：“别了吧，沈老师，怪丢人的……”
可是沈渊并不买账，既然问题出口，就是要听到答案的，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。他不慌不忙抱起双臂：“说漏一条，十记j*。”
“可我还是病号呢！”
靳宸哀嚎还没落声，便见沈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，他赶紧上前几步，拽着沈渊的手臂将人逼停：“别、别走，我说还不行吗？！”
“我用ai改作业、抄袭，晚归，说……说谎骗了你一个多月，还在你发现的时候拒不承认。”
他像倒豆子一样，一连串的错认得完整又熟练，沈渊这才转过身：“还有呢？”
还有什么？
靳宸刚想说自己认得已经够全面了，才猛然想起，自己旧账已清，但似乎……又添了新的。
“我……”
在令人难堪的审视之下，靳宸条件反射似的松开了拽着沈渊的手，小心又局促：“我降组了。”
“降组”仿佛一颗能将人灼伤的燃烧弹，刚才还跳脚说自己是病号的少年，现在全然没了底气，甚至不太敢看沈渊的脸色。
“现在是什么位次？”淡淡扫过靳宸无处安放的左右手，沈渊问道。
靳宸犹豫了一下，小声道：“二组第三。”
是的，他下午又输了。而且二组第三名，意味着他在只有12人的一班排名倒数第三，这对于靳宸来说，已经是很差的成绩了。
“以你的水平，不该降组。成绩波动很正常，但降组属于非正常波动，不论什么原因，我都会罚你。”
沈渊淡淡看着他，一锤定音般的总结，让靳宸意识到，他应该还会挨d。
倒数第三，确实很差劲了。
“你看不上我，我知道。”少年神色黯然。
靳宸垂着脑袋，又像是只被主人扔到门外不准回家的小狗。那几天沈渊的话直白又刺耳，不论是看不上他，还是对他很失望，亦或是要拿不到名次就要赶他回去上学，都是一样。
只是，犯错时被教训或严厉训斥的话，往往带有场景特定的色彩。而在沈渊如此教训靳宸时，靳宸正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，才会更令人恼火。
“那天晚上，确实是这样。但往后，还要继续看你表现。”
对于自己曾经说过的话，沈渊并不打算否认，但这几天靳宸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在眼中。靳宸在尽力弥补，也并没有就此放弃，尽管事与愿违降了组，可在舒尹和描述中，靳宸下午那盘棋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仍然奋力拼杀，确实值得夸奖。
于是，听到一点点转机的少年忽然抬起了头，就连暗淡的眼神在听到只有“那天晚上是这样”时，一下子亮了起来：“所以，你不是真的看不上我？”
“下午其实下得不错。”沈渊淡淡一笑。
简单的一句肯定，就能让萎靡了一周的少年迅速生龙活虎起来，仿佛连身体不适也完全消失了。沈渊发现，少年看向他的那双眼睛，正熠熠生光。
当然，他并不会因此放靳宸一马。
“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，今天先不为难于你。明天什么时候准备好了，自己带着j*来找我。”
降组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的，靳宸躲不掉惩罚。但沈渊提及的时间，也十分巧合地令人为难，毕竟，他已经知道靳宸明天要去做什么。
思虑到这一层面，沈渊继续解释：“只要九点以前回家，每周日去找你朋友，我没意见。但这周我建议你还是休息一下，把身体调养好再说。”
只要是还允许他出去，只要这已经不是造成他和沈渊有所隔阂的诱因，靳宸瞬间便觉得和时景程解释一下也没什么。但是——
“哪有一边让人养病休息，一边还要挨d的啊！”
靳宸胆子大起来，嘴里便憋不住话，但他一出口就后悔了，只见沈渊从容一挑长眉，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：“我看你现在精神头挺不错的，那就择日不如撞日——”
？？？
嘴皮子再耍下去，恐怕他今晚就要挨上了，靳宸赶紧在截了沈渊的话头：“不不不不，沈老师，明天一定！”
最后，是以靳宸举起三根手指反复发誓，才把沈渊这尊大神请出自己的房间。压抑了一个多月的心事就这么被化解，靳宸第一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至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。
和时景程商量好下周见、吃过沈渊做的热气腾腾的汤面之后，他美美地把自己卷进被窝。既然沈渊发话让他休息，那么从今晚到明天的时间他都可以自由支配。靳宸难得赶在上线时间打了几把王者荣耀，运气好的时候简直一切都在为他开绿灯，他从星耀一路连胜，与王者等级仅有一步之遥，这还是他玩这个游戏以来的的第一次。
把所有事说开讲明白，仿佛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。所谓充满希望大概就是——在关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，会对一觉醒来之后的明天充满期待。
如果时间可以在此刻驻足，那么靳宸再回过头来时会发现，这也许是他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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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 @Zero. @鸢仔 @云川漫步 @槐楢 @煤球喵 的打赏和大家的粮票！这两周的时间全部被搬家和工作占据，完全没有时间码字，所以你们看到的都是存稿，新的彩蛋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x（幸亏正文部分我有提前写几章的习惯，要不就真断了）
之前看大家提到靳宸晚归的账还没算，我想解释一下，这部分其实是包括在“沈渊建议他在出差期间谨言慎行，否则回来翻倍”那里的。也就是说，已经算在60j尺里，不是拍点了x
这一趴还有降组一小拍就结束了，下一趴是含光杯比赛，靳同学要迎来第一场试炼了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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