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沉渊为珀》第二十章 2
“靳宸，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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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靳宸倏忽间变了脸色，沈渊皮笑肉不笑：“他问‘你一直有两部手机’的时候，你答了——‘是’。”
靳宸这想起来，当时他怕舒尹和多问，直接承认了手机是自己的。搪塞的话说完就抛脑后，谁能想到沈渊知道这么多，甚至连如此细节都了如指掌。
沈渊不动声色地望着他，显然是等不到满意的回答绝不善罢甘休。靳宸稳了稳心神，镇定道：“确实不是我的，我当时怕舒老师继续追问是找谁借的，所以才会那么回答。”
“当时怕追问，现在就不怕了？”沈渊闻言挑眉。
“哎呀……我不想骗你嘛。”
靳宸嗔怪的语气简直就是在撒娇，讨巧的卖乖别人有用，对沈渊来说却形同虚设。沈渊不仅不买账，还就着他的”不想骗人”顺水推舟：“好，那你告诉我，手机是谁的。”
“……”
沈渊是懂如何把天聊到死胡同的，靳宸见这一招不行，直接换了赛道：“沈老师，我知道错了，也认打认罚，但我能不能不说啊？”
他为难道：“我答应朋友不把他供出来的，当时没跟舒老师说实话也是因为这个，我……我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连累他。”
这个年纪的孩子在抱团犯错时总有一种自以为是的仗义，心是好心，只是用错了地方。平日里沈渊和舒尹和大多对此熟视无睹，不至于跟他们计较，但在关键时刻，却是从来不会含糊。
“你以为你不说，我就查不到？”
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靳宸，沈渊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自己拨了通电话，而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。靳宸不知沈渊到底是何用意，直到他看见沈渊打开支付宝的转账页面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再不解释就晚了。
支付宝在转账时会显示对方名字，手机屏幕贴到靳宸眼前，收款方“*锐”显得格外扎眼。
“施锐？”沈渊微微皱眉。
“不是施锐！”靳宸矢口否认：“名字里有‘锐’的人那么多，怎么可能就是他？！”
他怕沈渊不信他，急得想跺脚：“这个人你不认识的！”
靳宸极力反驳，但他的强调与否认似乎并没有左右沈渊的判断，沈渊略一思索，收回了手机。
“好，那我们从以下几点做一个推论。”
沈渊抱起双臂，很快便整理好思路：“首先，你借手机打游戏的时间是白天，是防沉迷系统启用的时候。考虑到现在系统升级后频繁认证的繁琐，手机卡的主人是成年人才一劳永逸。”
“第二，你说这个人我不认识，但对于去年夏天才回长京、每天两点一线行程规律、除了训练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你来说，这个人是你身边很熟悉的人，且我认识的可能性更大才对。”
“第三，同时满足成年和与你朝夕相处，且名字里还带有一个‘锐’字的人，在棋院里只有施锐。”
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已经听懵了的少年，缓缓道：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接二连三的轰炸让靳宸一时语塞，他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，沈渊这些话连他自己接受起来都有时间延迟，沈渊又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理清思路，然后发现端倪逐个击破的。
“是施锐，”招架不住沈渊环环相扣的逼问，靳宸已经没有狡辩的余地，只能结结巴巴承认：“我、我答应他不说出去的，你能不能别怪他？”
“我愿意接受惩罚，但不想背叛朋友。”
可怜巴巴乞求的小模样，仿佛就差蹲下朝沈渊摇尾巴。可是靳宸没有料到，他的坦诚并未终结沈渊的疑问，反倒为自己带来了新的麻烦。
“这个先放一放，我还有别的要问你。”
破防的人骗不了沈渊的眼睛，沈渊不动声色地收尽他的小动作，沉声道：“据我所知，施锐不玩游戏，他怎么会专门买一个游戏机？”
知道沈渊是对自己起了疑心，靳宸急忙解释：“他前几年玩的，后来退服删号，手机就一直留在身边当备用机。”
靳宸一边解释，一边观察着沈渊的表情。沈渊面无表情听他说话、将一切照单全收的样子向来令他心底发毛，因为这往往意味着，在他结束陈词后，沈渊要复盘发难了。
果不其然，耐心听他讲完原因，沈渊将手机翻了过来，点点机身背面的一串字母和数字：“那你解释一下，这个型号的发售日期，为什么是今年年初？”
？？
沈渊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细节的？！
被逼到死角的人彻底哑口无言，靳宸事前做过几份背书，设想过一旦被发现沈渊会问他什么问题，他又该如何作答。可他千算万算，也没算到自己精心织出的网竟然在沈渊眼里漏洞百出，甚至还没来得及发挥，便被一眼撞破了。
手机型号会出问题，是他之前根本没有预想过的。靳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，沈渊打开了通话界面，深深看了他一眼：“我原本不打算联系施锐的。”
如果不是欲盖弥彰的谎言像连环般一个接一个，沈渊确实并不打算找到施锐头上。他知道孩子之间保守的秘密基于相互信任，若非万不得已，他不想揭破。
但他给靳宸无数次实话实说的机会，靳宸都没有把握。
“师兄，帮我找个人。”
通话很快被接通，施锐他们的晚间复盘都在棋院完成，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结束，沈渊只能通过已经回去盯训练的舒尹和帮他叫人。
不能让沈渊直接质问施锐的理由万万千，眼见事情越闹越大，波及的人越来越多，靳宸急得满头大汗，也顾不了那么多，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沈渊的手腕：“我、我说实话！你别找他！”
纵使不知道事情发展到哪一步的舒尹和，也听见了靳宸的嚷求，他在电话那头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：“找谁？”
沈渊不紧不慢地扫了靳宸一眼，而后者已经急得快要给他跪下，沈渊难得犹豫一瞬，终于改口：“暂时不用了，谢谢师兄。”
沈渊好不容易挂下电话，靳宸生怕他又反悔，只能顶着万钧压力说出实情：“卡确实是施锐的，但手机……”
他声音越来越小，眼睛躲开了沈渊的目光，没有看到沈渊越发沉冷的脸色：“是、是我今年年初偷偷买的。”
啪！！
猝不及防的一耳光带着掌风掴到脸上，靳宸脑袋狠狠一偏，令人睁不开眼的｜la｜｜t｜烧红半边脸颊，迅速｜z｜了起来。
“找人借，刚拿到手，退服删号，我不认识。”
一字一顿地复述靳宸的谎言，沈渊脸色沉得可怕：“靳宸，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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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宸事前：我能圆回来（信誓旦旦）
靳宸事发：woc他是怎么发现漏洞的？！
宠溺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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