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沉渊为珀》第三十一章 2
“你未免过得太安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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职业棋圈有一些默认不争的事实，以11岁的年龄入段会令人刮目相看；十二三岁也会让人眼前一亮，相信他们未来可期，来日方长；而待到十五六岁以后，则已经平平无奇的年岁，他们大多打不了几年职业赛事，便会去上学或者专职教学。
唯独靳宸，处在那个不上不下、不好不差，让人有点说不准的分界线上。
其实靳宸知道，如果自己能早一些遇到沈渊，他也不至于拖到三年前才定段。毕竟职业、业余之间是一道天堑，低年龄段棋手哪怕在职业赛场沉寂，也不能长期混迹业余赛事。这就像喂招一样，在业余比赛里混战一年的进步，也没有在职业世界里实战一个月来得大。
沈渊的话勾起他一直以来不太想面对的事实，靳宸心里堵得说不出话，只能带着飞红的眼尾，含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能意识到这一点，并且为此而难受，沈渊的心思就算没有白费。但也因此，让沈渊再看向靳宸的目光变得有些凉薄。
“现在的职业环境，对年龄小的入段棋手不太友好。”
“十一二岁的年纪理解力和领悟力还不算完备，进入职业界压力很大，前几年几乎没有什么赢棋的机会。但只要耐得住寂寞，尤其是经过前几年残酷的历练，当他们成长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，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。”
“这就是安以冬哪怕只比你小一岁多一点，成绩却从去年才开始慢慢亮眼的原因。”
沈渊平淡的语气一直在讲述事不关己的别人家故事，到这里，他终于顿了顿。
“你和安以冬不同。”
“十四岁入段是你能力上的舒适期，以你更占据优势的领悟力，自然会比年纪更小的棋手进步更快。这三四年你过得顺风顺水，不上不下的入段年龄让你用禀赋就能在中低段棋手里站稳根基——比你年纪小的大多还不如你，比你年龄大却还处在这个段位上的，又在能力上输于你。”
提及“禀赋”，沈渊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心，他见过太多人成也天赋败也天赋，从初入段时的意气风发到再也不见长的段位和棋力，毁消一个人的心气，也只需几年光景。
“我承认，过去几年你做得还可以，但你未免过得太安逸了。”
……
（你们知道在哪里）
虽是十分制，但这是靳宸都羞于启齿、难以接受的分数，更何况是沈渊。
不是察觉不到少年的逃避，但沈渊还是不依不饶地深挖一层，继续刺骨锥心：“你认为自己最多能做到几分？”
“……”
漫长的沉默也没有耗干靳宸眼前模糊的水光，是在字斟句酌，也是对于自我的拷打与责问。
这不是寻常情况下的打分体系，这是在以沈渊的标准来评判自身。他自知做不到沈渊要求下的十分极致，但想要接近它，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“最多能做到……九分。”
少年抽泣到声线含糊，心虚与理亏让他不仅难以面对自己，更无法面对来自沈渊的灼人目光。
如果说他的自信方才已被沈渊一番话消磨一空，那么现在的评分又让他陷入无穷悔恨。如果他再早两年遇到沈渊，如果他早一点被这番话点醒，如果他再努力哪怕一分……
他是不是被沈渊判处死刑，不论怎样都已经来不及了。
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让靳宸泪落得比方才挨打t狠了时还要凶，沈渊不知他在自己的逻辑闭环里越坠越深，不由皱眉：“现在又是为什么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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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渊几句话，直接把靳宸骂自闭了x
为了防止你们说我刀，彩蛋先提前预告一下吧，时间线是正文里的两天后，就是靳宸他们庆功宴当天。沈渊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我以id起誓，结尾很甜。
赠礼和免费粮票依然可解锁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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