隰有榆杨

上穷碧落下黄泉

【短篇】自新世界(中)

  • 民国,m/m,伪兄弟,年上

  • 本更6000+

  •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对部分专有名词做了改动,还望大家谅解


  前文入口:自新世界(上)

  以下正文。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四、


  绍欧父母故去的早,家里只他一人,认我做弟弟,也算有人与他做个伴,即便我不能陪他说话。


  他从我在医院写的字和落笔行文判断出我是念过几年书的,但我当时的状态并不愿与人过多接触,他的身份又不便在外请老师来家里教,所以从十二岁到十四岁,一直都是他在教我。


  他白天给我布置下当天的任务,晚上回来检查我学习的成果。绍欧虽然平时待我温和,从来不疾言厉色,但在学业之事上却异常严格。我达不到要求便会挨他的戒尺,数目少时打在手心,数目多了,则要|T`U`I|下K子责在T上。


  他工作忙,平日能照顾我的时间不算多,可但凡有半天休息的工夫,他便总要带我出去走走,见见太阳。就这样,我渐渐放松了对人群的莫名恐惧,在他的引导下,我终于能出去上学了。


  我们所在的战统区暂时没有炮火,我这学倒也上得还算安逸。在学校里能接触到从前在家接触不到的东西,我在老师的指导下,渐渐开始对东西方思潮起了浓厚兴趣。我阅遍图书馆相关书籍,可我读得越深,越发现我读不懂绍欧这个人。


  战统区姓什么自是不言而喻,表面上的安逸掩盖不了暗流汹涌的事实,以至于我与老师私下讨论时,只能用红蓝两方寓意。绍欧效忠的人属于蓝方,但在日常极为隐晦的攀谈中,他却以家中不谈Z事为由,在我面前极力避免涉及任意一方。


  这有些诡异。


  我摸不准他的立场,踟蹰于他的出身,所以这几年我虽信赖仰慕他的为人,却不知该不该将詹姆斯和胶卷的事说给他听。


  林奇这个人,大抵还是要我自己去找。


  我素来不喜欢学数学,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,我翘了连堂的课,一个人跑去使馆区。事实证明,我这般不善与人打交道的性格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劣端,我当年并不知詹姆斯是哪个国家的记者,而各使馆若要面见大使,没有邀约是不可能放人进去的。


  但我总想着来这一趟不能白来,起码要是知道林奇所属到底是哪里。于是我见到守卫便举着“请问林奇大使在这里吗”的纸条,如此连问了一个多小时,被使馆区赶来的J察拿J棍威胁着带走了。


  J局问出我和绍欧的关系后,对我客气异常,原本我自觉这没有什么,可当我坐在会客室等来接我的绍欧时,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。


  我逃课不说,还一个人跑到至今与红蓝两方暧昧不清的使馆区去找什么林奇大使。我根本不了解林奇到底是作何立场,万一与绍欧他们对立,那我岂不是在如此敏感的时机陷绍欧于不义。


  绍欧赶来时,他素来温和的一张脸阴沉地可怕,负责给我做笔录的J察和警长对他点头哈腰,他甚至没什么心思去客套,拎着我的衣领便将我拽出J局,砰地一声打开车门,将我整个人扔了进去。


  “晚饭做好前,你去书房面壁。”这是他进家门后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。


  我问心有愧,看着他的背影掀掀嘴皮,最终还是乖乖进了书房,在墙壁一角站好。罚站不多时我便走了神,悄悄拿出纽扣在手里端详。这几年我将所有衣服都缝上内侧秘袋,纽扣就一直在不同的衣裳里贴身藏着。我一直以为我靠自己的力量可以完成詹姆斯遗愿,但现在看来,我似乎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。


  门外有了饭菜上桌的声音,我赶紧将纽扣藏好,下一秒绍欧推门而入,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我的小动作。


  “出来吃饭。”


  他声音依然很冷。


  由于我说不了话,所以家里到处都是纸笔,就连饭桌上也放了一份,方便我随时与绍欧沟通。可今天绍欧似乎打定主意不跟我说话,一顿饭吃得寡淡,饭后我自觉收拾碗筷,正洗碗时,只听他在我身后敲了敲厨房的门。


  我回头,他朝书房的位置稍稍偏头,示意我:“洗完碗来书房找我。”


  我自知躲不过绍欧的教训,也在进门前做足了心理准备,但我还是在看到他时心里咯噔一声。绍欧的|J`U`N|装外套一进门便脱了,内里衬衣却还未换,此时他正曲腿倚着书桌,一道道挽他的袖口。


  桌上早已摆好了纸笔和戒尺,就等我过去。


  我垂头站在桌前,绍欧已经将戒尺拎在了手里,他点点桌面,我自觉T下K子,双手撑在桌上。


  绍欧知道我自小对皮带留下阴影,因此教训我时,只有这一根戒尺。此刻它冰凉地搭在我的T上,纵然我愿意将自己的后背放心展露给他,也还是会害怕他的责打。


  “写下第一条,为什么挨打。”不悦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,我颤抖着拿起笔,在纸上写下“逃课”二字。


  绍欧教训我时,从来都是有数目的,然而今次却在我写下二字时根本不提此事。那戒尺抡圆了挥下,落在我身上时将我整个人往前一推,差点趴伏在桌上。


  是啊,他以前就对我课业要求严格,又怎会容许我逃课。没有数目的戒尺一下下落在我身后,我忍不住疼,双脚开始在地上来回腾挪。


  绍欧见我不老实,索性一只手按在我|Y`A`O|上。按说小时天天遭受毒打的那段日子也没逼出我多少眼泪,浑身青紫养了许久才恢复本来颜色,我该熟稔这般痛楚才对。可我不知道为什么,面对绍欧的责打我根本止不住眼泪,每次都是还没将我怎样,我便已经要把面前写字的纸哭透了。


  我哭得伤心,他也绝不在此时出言安慰,冷厉的气场将我团团兜住,我想回身抱一抱他也不敢。这回的戒尺没有数目,我的T|R`O`U|也在反复锤楚中发深发酵,印象里绍欧从来不曾这般打我,我委屈甚过犯错的愧疚,眼泪也越流越汹涌。


  他的戒尺不停,我却已经受不了这T,趁着他的手稍稍放松,我|T`U`I|软地从他与书桌间滑到地上,双手护住Z|Z`H`ANG|变Y的双|Q`I`U|,泪眼朦胧地望着他,喃喃发出了一个字:“疼……”


  看到绍欧意味深长的眼神,我才后知后觉我方才究竟干了什么。我下意识捂住嘴巴,却被他以不容置疑的力量掰开,他面无表情地为我擦了擦眼泪,然后直起身来:“站起来说话。”


  他说,站起来,说话。


 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不是哑巴。


五、


  书房里的沉默令人难堪,我尴尬地想提起K子,却被绍欧用眼神钉在原处。


  “我让你动了吗?”


  我咬着嘴唇,摇摇头。


  “既然会说话,就张嘴回答。”他不咸不淡瞥了我一眼,从一旁拉来一把椅子,在书桌旁坐下。


  “哥哥……没让我动。”


  我的声音还有些哑,此时并不习惯大段讲话。平日我只在四下无人时悄悄出过声,因为我怕长时间不说话,我的声带真要罢工。


  这么多年终于听到我亲口唤他一声“哥哥”,绍欧显然也愣了一下,但他向来善于隐藏情绪,立刻将展露出的片刻温柔收在严肃的外表下:“为什么骗我?”


  “我,我没有骗你……”


  我急急出声,喉咙却经受不起这般小风小浪,没完没了地咳嗽起来。绍欧瞪了我一眼,出去倒了杯水递到我面前,让我润润嗓子。


  “你带我回家时我确实还说不了话。”我润了口水,急忙解释:“大概一年前,我发现自己渐渐能发出声音,但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,毕竟……毕竟你以为我被烫坏了声带,根本不会说话。”


  “你还赖到我身上了?”绍欧被我气笑了,一板子抽在我腿侧,当即T得我弯下腰,“当初是谁在问及声带时跟我说被人毁了,讲不出话?”


  “我是在被人救出来之后失了声,也算不得是在骗你,说被人毁了也不是说瞎话,只不过毁我的是日本人,不是那群倒卖人口和情报的贩子……”


  我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去瞟绍欧的神情,发现他确实气得冒火,却无法从话中找出我的漏洞,只能挑眉看着我。我讨好地笑笑,稍稍往前半步,拽着他卷起的衣袖:“哥哥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会说话的?”


  绍欧冷冷哼了一声,用戒尺拂走我的手,并不领情:“你向来觉浅,容易惊醒,但你会说梦话。”


  他思索一瞬,抬头看我,“也大概是在一年前,你翻身时说了两个字:‘林奇’。”


  我讶异地张张嘴,这回不是故意不说,是真愣在原地。


  我十二岁开始噩梦连连,从来睡不好觉,来了陆家后绍欧一般都在我入睡才休息,还时不时被我梦中的哭声惊醒,要来安抚上好一阵子。他白天工作辛苦,我不忍让他这么陪我耗,后来我努力适应了关门睡觉,这样哭声能小些,不至于每次都将他吵醒。


  所以我没想到,他竟然能听见我说梦话;更没有想到,我竟然会说梦话。


  “你该知道做我们这行的,向来警觉,所以你这边一点点声音,我都不会错过。”


  绍欧意有所指,我想起他就连睡觉都会配枪,这是|J`U`N|统出身的职业病。


  “那……哥为什么没有拆穿我?”


  绍欧叹了口气,将戒尺抱在胸前,似乎很是无奈:“你的过去一直是你一块心病,你不想说,我自然不会强迫你,我可以等,等你自己愿意告诉我。”


  “但在听你说起‘林奇’这个名字后,确实引起了我的警觉。”他忽然目光犀利地看着我,让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。


  “当年在医院问过话后,我派人查过你的底细,你在本子上写下的话,都是真的。但你在舌底费心藏起来的那枚纽扣,是英国六处特制的间谍材料,而你刻意隐瞒了这段经历,令我职业警铃大作。”


  “所以答应带你走前我犹豫过,那时我在考量你带着目的潜入我身边的可能性。但后来又觉得,就算真有这种可能,将你放出去不如倒留在我身边,因为长久地在我身边活动,你一定会露出马脚。”


  “不过我的怀疑几乎在你回家第一晚就已经全部撤销了,若你真是被人派到我身边的,那对方不是在跟我恶作剧,就是脑袋坏掉了。”


  绍欧一脸揶揄地指指自己脑袋,完全不掩饰他善意的嘲讽:“没有哪个间谍,会在洗澡时将纽扣埋在浴巾底下;也没有哪个间谍,会找目标任务要针线,并且开着自己卧室的门将它缝进衣物内袋。”


  我被他嘲得满脸通红,完全没想到我费心藏起来的东西,在昏迷还未睁眼时,便被人从嘴里撬得了真相。


  绍欧哼了一声,似乎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,“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那个林奇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
  事已至此,我已经打算和盘托出。纵然我摸不准绍欧立场,但我到底还是相信他的。再者,以他的身份去找林奇确实比我更合适,他的人脉与资源,还有老谋深算一般的经验,都远远在我之上。


  我又喝了口水,将詹姆斯与胶卷的事娓娓道来,听我讲完这个在我心底埋藏了三年的故事,他再次陷入沉思。


  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忍住打断他,“哥哥……”


  绍欧带着询问的眼神抬头,我有些扭捏地抖了抖提在手上的K腰,“我能不能先穿上啊?”


  这么个晾法,它多少有点丢人。


  然而绍欧冲我挑挑眉,反问:“你的错认完了吗?”


  我讪讪:“没有。”


  绍欧没再理我,兀自又想了一会,才又道:“你说的这位林奇大使确有其人,但他在三年前已经回国述职了。恐怕詹姆斯去宁江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件事,所以才会让你把胶卷交给他。”


  “不过如果只是胶卷,只要在海内外见报发表出去便可,若你信得过我,就把它交给我,这件事我来帮你办。”


  “真的吗?”我又惊又喜,没想到绍欧一步到位地为我解决了问题,这份沉甸甸的记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,詹姆斯也能泉下安息了。


  “我会先排查胶卷内容,如果确实如你所说,那么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。毕竟,你家乡的父老乡亲,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同胞。”


  真相绝不应该被掩埋,还活着的人,当为死者陈冤。


六、


  我红着眼眶,郑重地将纽扣交到绍欧手中,绍欧小心地将它放进档案袋,向我承诺最慢五天,一定会给我一个结果。端了三年的心事就此要放下,我总算觉得堵在心口的这团浊气稍微清明了一些,不再让人想要发疯。


  绍欧收好档案袋,再次回到我面前,他又拾起桌上那柄戒尺,我才意识到我欠的帐还没有算完。我乖巧地看了他一眼,二话不说,转身面朝桌子,又撑了上去。


 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酵,方才挨得最重的地方已经凝出几道两指宽的紫色,现下绍欧重新将戒尺贴在上面,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。


  “闻仪,你记住,学业永远是你这个年纪最该关注的。不论什么缘由,逃课逃学都是大忌,再有下次,我会直接用皮带抽你的腿。”


  绍欧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,我却被他最后一句话惊出一身冷汗。我惧怕皮带他是知道的,因此就连更换衣物也鲜少在我面前亮出。然而绍欧今日放出这等狠话,显然是被我气得不轻。


  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我赶紧回答。


  “第二条,继续认。”


  戒尺还贴在我身后,如此带来的紧迫感令我头脑有些混乱,不禁脱口而出:“我……我不该瞒你这么久,我会说话,还有……还有纽扣的事。”


  然而身后是长久的静默。


  我以为我说错了话,慌张回头,才发现绍欧正极为认真地看着我。


  “闻仪,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怪你。”


  什么?


  “这些事不是你的错,你不必为此自责。”


  直到眼泪从眼眶滑落,我才反应过来,明明没有挨打,我却哭得不能自已。我转身抱住绍欧,伏在他肩上放声大哭,这些年来隐忍受辱的泪和T,还有胸腔时时刻刻压抑着的阴云,似乎都在放声的哭泣中被宣泄而出。


  浴血的断肢,死不瞑目的母亲,趴在方向盘上的詹姆斯,将我捆住锁住的黑屋,以及……排着队在木盒前选择自己命运的小孩子。


  曾经的T才是真正刺穿心扉的T,但现在有绍欧在我身边,我已经不再害怕了。


  我哭得浑身轻颤,绍欧则没有说话,他张开双臂任我抱着,轻轻拍着我的后背,安抚我的情绪。直到我哭声渐渐平缓,他才抬着我下巴将我从他肩膀拎开,替我抹去满脸的鼻涕眼泪:“你再这么哭,小心明天又成哑巴。”


  我仍环着他的脖子,破涕而笑:“那我就一辈子赖在你身边。”


  我承认我这句话表意不明,是藏有私心,也是在试探。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开始对绍欧有别样的感觉,但这种情感确实折磨我许久了。也许是从医院里他揉我的脑袋开始,又或许是他第一次牵着我的手,鼓励我去公园里走走,总之有无数个时刻,都令我清楚地认知到,我对他的感情,早就由仰慕变为爱慕。


  但我的话似乎并未使绍欧思虑太多,他面上并无异样,只是对我笑笑,然后说“好”。


  也罢,若是只作为弟弟,能守在他身边我也是知足的。我这么想着,双手松开了他,原地立正站好:“我第二条错处,是不该不顾后果的,满大街跑着找林奇。”


  说到去使馆区找林奇,绍欧敛下了嘴角的笑意,连声音都沉了下来:“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,你到处去找一个完全陌生的人,有多危险你知道吗?林奇在位也许情况还明朗一些,但他的职位一旦有人接替,利益关系便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你在使馆区叫嚣着找一位已经卸任的大使,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人的脸,又会得罪多少人吗?”


  “没有处事经验就敢一个人乱跑,今天找林奇,明日是不是被人一哄骗,就能自投罗网到汪姓门下?”


  我倒还不至于真蠢到投入汪姓门下,绍欧语气这么严厉,我被他训得抬不起头,只能小声抽泣。我本以为他会骂我净会给他添麻烦,可他却对此只句未提,训斥我的话里,只顾得上我自己的安危,全然不在意他自己。


  他这回没给我擦眼泪,我也当真不委屈,戒尺一敲我身侧,我便默默转身去桌上伏好。


  “这二十,罚你莽撞天真。”


  有数目的责罚并未好受多少,绍欧打定主意给我教训,我便除了T得直哭也没有别的办法。这二十只重不轻的戒尺记记印刻在我的记忆里,甚至比方才逃课挨的重打记得还要深刻些,以至于在后来我独立处事周旋的日子里,也时刻谨记着这顿教训。


  挨完打,我被他扶着回卧房上药,他去拿药膏时我悄悄回头看了几眼,我这双|Q`I`U|已然Z了老高,原本只有几道绛紫的地方现在铺上了成片的紫痧,用手摸一摸,Y得发|T`A`N`G|。


  “真不知方老师究竟是怎么教的你,明天你自己去找他说,看他是不是也要指着鼻子训你。”


  绍欧一边给我上药还一边忍不住絮叨我,我闷声撅着嘴,心想你怎么打完了还要骂。他口中的方老师是我们中学图书馆馆长,他学识渊博、为人正直,我读的书和许多观念都是与他碰撞学习而来。方老师本身并无派别,但绍欧好像并不希望我过多接触他,我也是在这件事上隐隐感觉到,绍欧的立场,也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

  看我不说话也不理他,绍欧无奈地停下话头,转而去揉我的脑袋:“好了,我不说了。”


  他知道我最吃这一套,我被他撸得舒服地哼了两声,眼前出现一只玻璃杯:“刚泡好的蜂蜜水,放在床头你记着喝。这两天还是少说话,声带发声还是要慢慢恢复,别让它太过疲劳。”


  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,我撑着脑袋看着他笑,绍欧一瞪我,一巴掌扇到我刚上完药的PG上,T得我嘶了口气。


  “睡前别忘刷牙!”他气道。



 

  绍欧诚不欺我,五日后,他将纽扣的事处理妥当,带着他能在渝安买到的所有刊登了宁江惨案的中外报刊回家。我默默接过这些沉甸甸的报纸,然后一个人蹲在院子里,一张张烧给詹姆斯与我的家乡人。


  绍欧说海内发行的都好说,但海外消息仍然封锁得紧,很多报刊不敢刊登。不过他让我放心,说将来一有机会,便一定还会再见天日,始作俑者的罪恶必当昭告天下。


  他说,我们会等到这一天。


  我相信他。
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  呜呜,闻仪治愈一桩心病。

  短篇故事线推得比较快,下一章会快进到几年后,直接让他们在一起x 


  感谢 @云槐  @萸玦  @槐楢  @巳日时君 的糖果和奶茶~


评论(36)

热度(775)

  1. 共2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